女皇帝怜悯地看着挡在福王面前的那些百姓。
福王阴恻恻地说道：“或者你也可以下令，用你的新式武器攻击本王的人马，让边军与这些百姓陪着本王一起死，哈哈！”
福王大笑着让人驱动战车，慢吞吞地回到了边军军阵。
雪原上都是福王张狂而恣意的笑声。
正如他说，他看着云昭仪长大，太清楚这个皇侄女的能力和心性。
她够聪明，也够狠，但她也舍弃不掉她骨头里的善良。
她的新式武器确实厉害，数万大军都奈何她不得，但雁门关城内数万百姓就是她的软肋。
只要本王的刀足够狠，皇侄女，你死也得死，不死，也得死！
大乾计时靠日晷，一日十二个时辰，一个时辰八刻钟。
日晷不便携带，造价也贵，寻常人家根本使用不起。
所以寻常人家几乎靠着日头估算时间，讲究点的用一种特制柱响，一炷香正好可以燃烧一刻钟。
福王的战车回到军阵之后，一柱计时香立在了军前。
同时被推到军前的，还有一千面如死灰的百姓。
“陛下，姜涞一定会成功的。”
眼见云昭仪的脸色阴沉似水，三宝咬着下唇出声安抚。
女皇帝一言不发，只是微微抬头望向边军军阵正上方的一颗氢气球。
姜涞告诉过女皇帝，那只氢气球的主要任务是侦查和传讯。
姜涞还给女皇帝讲过他们传讯的手段，以镜子反射阳光，通过长短不一的光亮闪烁，组成要传递的讯息。
便连传讯的译码，姜涞也仔仔细细跟女皇帝讲过一遍，女皇帝聪慧，听一遍就记住了。
所以女皇帝能通过氢气球传下来的讯息，看出姜涞此时的动态和进度。
“三宝，他已经快要摸到边军的阵地了。”
三宝有些茫然，心想姜涞这么神奇吗，陛下才不过和他接触几天，也开始能掐会算了。
女皇帝不知道她在三宝心里登上了神位，她依旧在解读氢气球传回来的讯息。
姜涞让红衣大炮开炮配合，制造混乱，他们好趁机混入边军军阵。
女皇帝嘴角微微扬起，福王叔，你怕是不知道，朕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吧？
红衣大炮如约开炮。
那熟悉且让人恐惧的声音再次响彻雪原，边军军阵不出所料的开始骚动。
一天多以前的惨烈依旧如同噩梦一样噬咬着边军将士的心，若是能够选择，他们今天根本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。
所以再次听到熟悉的炮声，这些还没有将前次的恐惧消化完毕的边军将士，忙不迭地开始寻找掩体。
一些无从排解恐惧的士兵，甚至拔出刀砍向裹挟的百姓，以杀戮催发兽性，从而克服对未知武器的恐惧。
边军的将领慌忙弹压骚乱，福王坐在巨大的战车之上，却显得很平静。
“皇侄女，你是想再拼一把，看看本王能被你吓唬住么？”
福王的独眼舒展，像是在笑，但是眼角肌肉不断抽搐，最后全部挤成了狰狞。
“你得是有多么天真啊，才会以为本王会被你吓住？乖乖去死吧，不然本王真会杀人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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