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受伤了?”
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,门口方向快步进来道身影。
叶真是和许思一起上来的,楼梯上遇见。
两人走进来,大堂灯光暗着在跳舞,就站在入口附近聊着。
这会儿见灯光亮了才进来,听到‘手上’两字叶真本能做出反应,说话已快步走到几人身边。
乔以南正甩手上的雪,痛感早就感觉到,是刚刚她那高脚杯碎了后划到他手背的,不过应该不算严重。
叶真利落从腰上的包里掏出简单药品,“伤口不深但有点长,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身后许思也来了,惊讶道:“以南哥,怎么了?”
乔以南耸了下肩,笑笑说:“意外,你朋友?”
许思说:“这是叶真姐,军医,你让她处理下。”
见是认识的人,乔以南也没客气。
“劳烦。”
叶真不言语,她随身的腰包里是放常用急救药品的,小玻璃瓶装着浸过医用酒精的药棉,还有止血粉,绷带一类,每种带一点。
此时已经用酒精棉在消毒。
周围的人围上来,好奇又关切。
酒精进入伤口杀得痛感明显。
乔以南面不改色还微笑和关心的宾客说:“没事,小伤。”
“不必担心,打扰大家了。”
他声音温和周到,叶真挑挑眉觉得这男人蛮能忍。
止血粉撒上简单包了下,叶真拍拍手收起东西,“行了,没大问题,明天可以再去换个药。”
乔以南笑笑,“多谢了。”
服务生上来把碎片清扫走。
许思看到缩在后面当缩头乌龟的人,“闫俏俏,你怎么在这?”
闫俏俏狼狈不堪,拉紧了衣服。
她刚刚听到了,许思叫救了自己的人以南哥,她们认识的。
不晓得为啥,她现在不想跟许思吵架,不想在这人面前表现的自己很坏。
“我,我嫂子带我来的。”
乔以南明了,这是闫峥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。
许思环顾四周,“她人呢?”
周围的人都在看着闫俏俏,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,显然是刚刚乔先生穿身上的。
“我,我不晓得,她让我跟有个男人相看,那个人欺负我……就,乔先生帮了我。”闫俏俏傻愣愣的,什么都往外说。
许思皱眉,“赶紧回去。”
她大概晓得是怎么个情况,退一万步说,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被男人欺负,不论这姑娘是不是闫俏俏,许思都会帮衬。
“哦……”
闫俏俏咬着嘴巴,飞快看了乔以南一眼,咬咬牙还是跟着前头的服务生走了。
路过身侧时,许思沉声说了句,“这事给你爸说。”
“晓,晓得了……”
闫俏俏被带走,众人也不好再看,慢慢散了去。
许思冲乔以南笑笑,“谢谢以南哥了。”
“跟我说什么谢,只是没想到这么巧,是闫家人。”
许思说:“看,连你都说闫家人,要真出了事外人笑话的也不止她一个。”
“这倒是的。”
两人寒暄,乔以南目光却不时落在叶真身上,只觉得这姑娘蛮特别,来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细心打扮,她还穿着军装,简单扎高头发,腰上挂个黑色的包刚刚就是里头拿出来的药。
叶真注意力早就走了,她今天还是临时过来的,这边有个老同学来见一见。
只是看了一圈,没瞧见。
“小思,我去找找朋友。”
许思刚要说好,乔以南突然开口了,“叶军医。”
叶真回头,“有事?”
“咳,”乔以南清了下嗓子,温和说,“我这伤明天得换什么药?”
换什么药?消炎止血不就行了。
“你去药店诊所都能换,消炎的就成,”出于礼貌和医生的职业义务,叶真回答句。
心里却觉得这男人怎么不像看起来的聪明。
回答完问题,叶真摆摆手就走了。
干脆利落,头也不回。
许思心细,杏眼慢悠悠转个来回,“以南哥,叶真姐现在在公安大学当校医。”
乔以南面色稍僵,转瞬又化成无奈地笑。
许思眨眨眼,一副’我什么都懂,看破不说破‘的模样,“闫峥呢?”
“小赵送来了份文件,他在偏厅处理。”
“哦,”既然有正事,许思也不急着去找自家男人,“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乔以南把事简单一说。
许思眸光扫过人群中的油腻男人,“这样啊~这种咸猪手,啧,还想跟我们做生意。”
……
(乔哥怎么可能跟闫俏俏!!尖叫!!!)
汪海正好回过头,看到乔以南身边的许思眼睛都瞪圆了,比刚那个还漂亮。
要不说江南出美人呢,这话不假。
乔以南去谈事,许思过去找刘娇他们。
凌太太和刘娇刚刚到,此时已经和富太太们混在一处。
“凌太太哟,你今朝这身真是出挑啊,亏我在家打扮那么久,对着镜子横照竖照,望你身边一站白费力了。”
说话的太太目不转睛盯着凌太太一身,羡慕得不行。
凌太太抬手,像是不经意把包放在高台的小圆桌上,“哎呀哪里的话,你这身也蛮灵哩,新烫的头发吗哪家烫得啊?”
“淮安路那家丽丽理发店咯,好看是好看,但难打理,你这包包哪买的好看啊……”
太太们早看到她放上来的包,“没见过这款式啊,你咋啥都买得着。”
刘娇笑着插进去,“咋都在夸凌太太,你们不能夸夸我伐,我包包不好看吗?”
“哟,你这也好看,这款式我咋没见过啊,不应该啊,我这天天跑洋货行呢,国外有啥牌子的包进来我保准第一个晓得。”
章太太家里头有些家底,是出了名得爱买包,她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别人了。
刘娇卖关子,“不舍得告诉你们,你们这些太太钞票多多,被你们晓得了我都买不上。”
“噢哟,哪里的话,说说哩。”
刘娇这才把华新三楼要上新包的事说出来,讲完还神神秘秘说:“别告诉别人啊,一个款式就三十只,买不着了咋办。”
“这华新有点名堂啊,我们住得远不常来泽安这边,之前我听说华新衣服好看但觉得再好看也比不上外国货啊,现在看来是我想简单了。”
“那当然不能被你们晓得啊,光是我们泽安区自己买买都不够了,哪敢让你们晓得哩。”
凌太太和刘娇这嘴巴是真厉害,半开玩笑半认真,话就送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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