狥迷津?你倒是会挑词儿。”
李焱忽然笑了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,“波斯人往你榻上塞细作,你往运河塞私盐,朕看你们配合得挺默契嘛……”
李无双的浑身猛然剧震。
私盐!
父皇竟连他暗中操控漕帮走私的事情也……
查清了???
塌天大祸啊!
那种事情一旦被查出来,自己不得脱三层皮?
要知道……
那等于是动了朝廷的利益,是父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!!!
“您听儿臣解释!”
他心跳加速,慌乱的用膝行两步,“那些盐矿是赵金牙那狗奴才背着儿臣……”
“赵金牙的供词,可比你说的精彩得很。”
李焱从龙案下抽出一卷血书抖开,末尾赫然是赵金牙的断指画押,“他说你喜欢逼他吃波斯进贡的腌海雀,每回都要蘸着私盐吃,齁不死就往死里齁?”
李无双喉头一甜,差点呕出老血。
赵金牙这杀千刀的,临死还要坑他!
入他娘的!
这一回大牢关不死,他都想弄死那个王八蛋了!
“父皇明鉴!”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儿臣对天发誓,若与波斯细作有染,就让玄铁军战马踩碎我的……”
“行了!”
李焱不等说完,已经一脸嫌恶地摆摆手,“你那点演技,连老八池子里的王八都骗不过。”
说着。
他便从袖中甩出一物,咕噜噜滚到李无双跟前,那竟是一颗波斯的猫眼石,里头嵌着张微型羊皮卷,而且密密麻麻写满波斯文!
“萨米娜的项链坠子,见过吧?”
李焱俯身冷笑,“要不要朕让鸿胪寺译成‘李无双是蠢驴’贴满长安城?”
李无双彻底瘫软在地。
此刻他才惊觉,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父皇与太后博弈的棋子!
萨米娜是饵,私盐是线,而他……
是那一条被钓上来还嘚瑟甩尾的胖头鱼!
“儿臣……知罪。”
他哑着嗓子挤出四个字,仿佛被抽干了脊梁骨。
如今。
他继续嘴硬也没什么用了。
毕竟。
他不知道自己继续嘴硬下去,父皇会拿出多少的罪证出来,打自己的脸!
“知罪就好。”
李焱施施然坐回龙椅,“三日后太后要去相国寺祈福,你便替朕抄百遍《地藏经》表孝心吧。”
李无双一愣。
啊!?
就抄经?
这惩罚得未免太轻了吧?
不等他窃喜。
王公公已捧来一方木盒,掀盖的瞬间……
酸腐味扑鼻!
盒中《地藏经》竟是用波斯腌海雀的胆汁写就,蝇头小字扭曲如蛆虫!
“陛下特意吩咐的。”
王公公慈眉善目道,“五殿下孝感动天,定能‘齁’住太后凤体安康。”
李无双盯着经卷,终于悟了……
父皇这是要他用腌海雀的臭,熏醒装睡的太后。
再简单一点说……
就是敲打啊!
这些日子来,太后的动作有点儿逾越了。
尤其是那一日寿辰上,发生的事情……
……
阿紫是被锦衣卫裹在飞鱼服斗篷里送回来的。
小丫头脚丫子还粘着破庙的稻草屑,怀里却死死搂着半串糖葫芦。
“玄戈哥哥!”
一入门,她就一头扎进李玄戈怀里,“那一个姐姐身上有骆驼味,但阿紫没有哭!”
李玄戈闻言,顿时揉了揉她的脑门:“不愧是阿紫,回头哥哥教你配痒痒粉,下回有人再带你走,就抹人裤衩里。”
阿萝听呆了。
千户被雷到了。
鱼幼薇更是满头黑线。
这个王八羔子,连小孩都要带歪?
“殿下!”
公孙明月差一点都拔剑了,“阿紫刚脱险,您教的都是什么腌臜手段?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
李玄戈昂首挺胸,直接狡辩了起来,“学习要从娃娃抓起,阿紫正是需要学习的时刻。”
“那也得教一些正常的东西。”
鱼幼薇瞪了李玄戈一眼,将阿紫拉了过来。
然后。
蹲下身,轻声说道:“阿紫,别听他乱说,回头你去我父亲的私塾……”
“阿紫不去!”
不等说完,阿紫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,“阿紫要跟玄戈哥哥学痒痒粉。”
全场:“……”
他们一个个瞪向了李玄戈,仿佛在说“瞧你将孩子给教坏成什么样了”……
李玄戈有点儿压力,急忙转移话题地望向了鱼幼薇:“那啥,你说岳父大人有私塾?”
“有。”
鱼幼薇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家父门生遍布天下,私塾也同样如此!”
“只是他无法亲力亲为而已……”
“而且别忘记了,当初状元宴之所以会在府上设宴,就是因为这一点!”
李玄戈恍然大悟。
你妈的!
居然有私塾啊?
那就好办了,让老丈人给自己设立一个特殊的《物理化》学堂,他就用特定的课程,去筛选一些有用之才。
否则工部内部说实话……
有手艺是有手艺,但没脑子的是真的没有脑子。
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根据自己的想法,去一下子懂得设计的方案。
相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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