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穆赶到的时候,温苒已经把客厅砸得稀巴烂,看那彪悍的样子准备往厨房去,厨房锅碗瓢盆多,砸起来更带劲。
江曦瑶站在一片狼藉中,惨白着一张脸像是吓傻了。
靳穆第一时间查看她有没有受伤,见她毫发无伤松一口气,随即听到厨房乒铃乓啷一顿响。
他冲去厨房,温苒砸到洗碗机,见他进来,温苒唰一下抽出刀架上的刀,指着他。
“我有眼睛刀无眼,你别过来,不然后果自负。”
靳穆脸色难看:“你好歹是豪门太太,跑到别人家来又闹又砸像个泼妇,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温苒讽刺笑了声:“江曦瑶治腿把脑子治傻了,你也跟着傻了?这里不是周聿桁的房子吗,什么‘别人家’,你们才是‘别人’。”
温苒说完抓起一只骨瓷碟故意砸到他脚边,飞溅的碎片刮过他西裤边,他脸比厨房的锅底还黑。
“温苒,你再砸一个试试!”
温苒抬手,刀锋继续对着他:“我就砸了,你敢动我一个试试,我背后有周家,不怕死你就来。”
温苒从没有拿周家当过挡箭牌,也从没有从用周太太的名号狐假虎威过,这一刻她的感觉只有一个字,爽。
两个字,很爽!
靳穆的表情像咽了苍蝇一样,噎了几秒挤出四个字:“不可理喻!”
说完出去了。
温苒继续砸厨房,能砸的都砸,边砸边后悔怎么没带一根棒球棍来,有个称手的东西砸得才更行云流水。
周聿桁到的时候,厨房也砸得稀巴烂了。
江曦瑶眼睛红红坐在椅子上,沙发没法坐人,都是玻璃碎片,靳穆站在江曦瑶身边一脸木然。
整个屋子怎么说呢,跟二战后差不多。
周聿桁脚尖拨开前面碎片,踩进屋里,正好跟从厨房出来的温苒对上视线。
温苒朝他明媚一笑:“老公,这房子的装修我早看不惯了,反正要重新装修,我今天动手先砸一点,到时候工人就没那么麻烦了,怎么样,我贤惠吧?
周聿桁:?
首先,在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的情况下,周大公子没想到会听到温苒叫他一声‘老公’。
其次,他还是第一次知道‘贤惠’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靳穆的表情都不是难看两个字能形容:“周聿桁,你看这就是你的周太太,简直不可理喻。”
温苒微笑:“词汇量这么少,要不要我给你补充,横行霸道,粗野跋扈,粗鲁无理?还要吗,我词汇量挺丰富的。”
靳穆:“……”
周聿桁大步走到温苒面前,垂眼上下打量她。
温苒:“不用看了,没发烧,没鬼上身。”
周聿桁偏开脸,喉结上下一滚,像是笑了下,但没声音,转回来脸变成扑克脸。
“闹什么。”
温苒耸肩:“说了看不惯装修,要砸了重装啊。”
江曦瑶抽泣出声,拖着委屈的音:“温苒一来就开始砸东西,都不知道为什么,我拦她还骂我,说自己是周太太,想干什么都可以……”
周聿桁看温苒:“你真是这么说的?”
温苒一点儿不虚,她敢砸就不怕江曦瑶告状。
“是啊,有问题吗。”她直视他的眼睛。
男人眉梢往上挑了下,似意外,又似有点其他情绪在,像是看小孩胡闹的宠溺?
两人对视几秒,周聿桁别开视线,清咳一声:“理解一下,女人一个月总有几天情绪不太好。”
江曦瑶: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靳穆觉得荒谬,“这只是情绪不太好?她刚才还拿刀指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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