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灌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,只是自己这弟子既然选择了,那身为师父的他,自然要成全于他,仅此而已。
至于是否会被连累,实际上这并不算什么,仅仅只是一个指挥使,最底层的统兵官而已,就算推选不济,也不会对他有丝毫动摇。
随后,何灌便邀请刘然一同用食。
饭食很是丰盛,熬煮了一大盆羊肉,亦有白米饭,这等伙食,刘然可不曾多见。在他的食谱里,除却固定的粟米之外,大多都是简陋的酱菜,或是醋布熬煮的汤,其滋味犹如洗碗水。
或是兴致上来了,何灌还叫人拿了一坛酒。
何灌笑着看向刘然道:“勉之,无需客气,尽管吃。”
而后便起身亲自为刘然斟酒,这令刘然颇感受宠若惊,随即立马起身,想要接过酒壶,被何灌制止了。
“勉之,昔日楚国大贤屈原著有离骚,其中一段为师很是喜欢,可知是哪一句?”
刘然摇了摇头道:“不知。”
何灌也没指望刘然能够回答,只是他兴致上来了,随后道: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为师在此赠送于你。
说罢,煮过的黄酒,顺着酒壶倒入刘然的杯中,而后何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,“勉之,陪我共饮一杯。”
刘然闻言,双手举起酒杯,神情严肃的对着何灌敬酒,“弟子谨遵师父教诲,勉之先饮为敬。”
与白酒不同风味的黄酒,深入喉中,略带甘甜。
何灌见状哈哈一笑,便自己也端酒一饮。
二人在进食间,聊着天。只是大多数时间是何灌在说,刘然在听。
随着时间流逝,一壶酒渐渐消失,待到何灌想再度斟酒时,才发现酒壶空了。
何灌下意识想要叫仆从拿酒,随后反应过来,又制止了自己的行为。他本不是嗜酒之人,平日也极少喝酒。如今日这般,还是因刘然在此,才与之共饮。
酒足饭饱,何灌又与刘然来到了书房,二人站在木桌之前,望着前方的舆图。
这舆图是何灌花费大代价得来的,宋代对于舆图,乃至禁书十分严格,大多藏匿于汴京之中,寻常人根本触碰不到,尤其是在边境之地,生怕被人私通购买,
根据刘然所知的武经总要,就是其中一大禁书。实际上北宋在军事战术,还有实操方面的确是很差,然而在理论方面,一直是在前沿。
只不过因其重文轻武的风气,使得诸多理论书籍和实践分开来,最终这些理论,在汴京失守全部落入金人手中。
望着舆图,何灌缓缓开口道:“勉之,你对未来湟洲局势如何看?”
闻言,刘然仔细端详舆图。其中他最关注的始终是湟洲,恰好这舆图并非是河州一州之地,是整个熙河的。
刘然心中默默思索,其中最关注的便是他先前拿下蕃人生户的门户,这使得宋军大大占据了有利优势。
对此,刘然回道:“三年之内,必有一战!”
“哦?”何灌闻言略有些惊诧,询问道:“勉之,此话怎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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